拾遗（十二）［忘羡/冰秋］
惊不惊喜！意不意外！更新了！(ntm好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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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是终章了哦。
前篇 拾遗（十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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拾遗（十二）
山下街市。
姑苏向来是商贩聚集之地，每个月十五十六两天的市集尤其热闹。各色的摊子排满了整条街，直让人眼花缭乱，小食、饰品、玩偶等等，什么都有，人们摩肩接踵的，只为逛一逛这太平世间的繁华大道。
不过，这人挨人、人挤人的场景下，还有人为他人让路。
只见两名年轻人身着素衣，衣袂翩翩，还戴着一模一样的抹额，衣着无不相同，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——一人灵动，一人清冷。周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，像是怕玷污了什么似的，但又悄悄地打量着他们。
两名豆蔻年纪的少女在一旁议论：“诶，你看那边，那两位公子是蓝家的人吧？长得可真俊啊。”
“这当然了，蓝家的人哪个长得差？”
“说得也是……那是含光君吧？果然是世家公子排名第二，若不了解，怕是以为仙人下凡了！那旁边的公子是谁？也好生俊朗。”
“那边那个……好像没见过。”
“和含光君走在一起，品阶肯定也不低。不过含光君怎么也来逛街市了……”
少女们正疑惑着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含光君为何突然下凡，旁边一名中年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一脸惊诧，喃喃道：“魏无羡……？”他怎么恢复成十四年前的样貌了？不是传他是被献舍回来的吗？
两名少女似乎听到了这一声，恍然大悟般地：“这是夷陵老祖魏无羡？怎么和画上的差那么多？”
“是啊……”
……
不远处的魏无羡：“……”
魏无羡今天特意起了个早，拉着蓝忘机下山来逛街市。魏无羡没想到还有人议论自己，于是仗着耳力奇佳，一直欣欣然地听着小姑娘夸自己，猛地听到这一句，又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“夷陵老祖镇恶图”，心中不由得百味杂然。微微侧首，却看到蓝忘机眼底似有笑意。
魏无羡顿时明白蓝忘机也想到那张图了，愤愤不平：“含光君，你还笑？他们那些卖符的假道士就会瞎编排！你说，我这排名第四的脸和那什么‘镇恶图’像吗？”
蓝忘机不语，摇了摇头。
魏无羡不依不饶：“那我好不好看？”
蓝忘机听着这句，又想起当初魏无羡往脸上涂乱七八糟的脂粉，虽然样貌不同，但是实在过目难忘，一时竟没作答。
魏无羡惊道：“蓝湛，你不是吧？”
蓝忘机回过神来，悄悄在宽大的袍袖遮掩之下紧了紧魏无羡的手，侧首低声道：“你最好看。”
蓝忘机声音和人一样清冷，此时却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，加上两人此时身量相差无几，他一侧首，这句话就几乎是对着魏无羡耳朵说的。那句话伴着那缕热气悠悠地传入耳廓，使得魏无羡感觉心中有一头小鹿在不听话地四处乱撞。
魏无羡道：“蓝湛，你犯规。”
蓝忘机不解，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。
魏无羡道：“大庭广众的，你又撩我。”
蓝忘机淡然道：“没有。”
魏无羡道：“你就是有！你，你……唉，算了，你就是这样……蓝湛，你看那边！”
蓝忘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，是一家风格迥异的店。
魏无羡道：“这家店看起来挺特别的，以前貌似都没有见过。二哥哥，去看看吗？”
蓝忘机无可无不可：“你想去便去。”
魏无羡笑了一下：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，那就走吧！”
走近看，发现这家店虽然风格迥异，但牌匾却写得有模有样，名曰“缘聚”，字大方得体，又颇具风骨。
魏无羡奇道：“字不错，只不过这店装点得奇特，有些像画册中的宫殿，又有点像……赌坊？”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？
蓝忘机摇摇头道：“从未见过。”
魏无羡拉着他：“走吧，进去看看。”
两人步入店内，才知道这竟是一家特色小食店，只不过卖得似乎不是姑苏本地的小食，客人不多不少。桌子做得宽敞，其上还画有几枚骰子。几条纱幔随意地垂下来，隔出了几个空间。店中柜台旁供奉着一尊——不，两尊神像，金灿灿的闪着光，一着素色道袍，一着赤色长衣，不是商家经常供奉的那一种神明。店的一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幅书法，只不过字实在难以识别，连字迹潦草的魏无羡都只能认出“沧海”、“水”、“巫山”几个字。总的来说，这家店神奇而随意。
魏无羡看着那幅字对蓝忘机低声道：“这字写得我都自叹不如，和外面牌匾上的截然不同啊。”
蓝忘机不予置评。
两人照例选了最幽静的位置坐下了，不一会儿就有伙计拿着菜单来招待：“两位客官，想吃点什么？我们这卖的都是我们家乡的特色小吃，保证口味正宗，取材新鲜，美味可口，找不到第二家卖同种小吃的店嘎……呃，咳！”
魏无羡觉得奇怪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，只当是自己多心了，道：“我们都是姑苏本地的，进来尝尝罢了，就选几种最具特色的小吃吧。”
伙计听了，爽快地应下来就往后厨去了。
蓝忘机沉声道：“不对劲。”
魏无羡道：“这么巧，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劲，尤其是那个伙计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。这家店虽然装饰奇怪，但怎么看都是普通小吃店，也没有妖邪之气，可能是我们想太多了？”
蓝忘机道：“或许。”
两人又低声交谈了一会儿，伙计就端着几盘小菜上来了，吆喝道：“客官您看，这是改良版玉洁冰清丸，这是改良版万紫千红小炒肉，这是……”
魏无羡打断道：“诶等等，为什么都是改良版的？”
那伙计似乎有点犹豫，看了看四周，才低声道：“这菜谱啊，是我们老板娘研究的，但是……怎么说呢，就是——效果不太好，但是老板又非让我们卖，我们这不就改良了一下……不过客官放心，您看店里这么多客人呢，这味道肯定差不了的！”
“那看来你们老板对老板娘很好啊，”魏无羡笑道，“行了，你去吧，我们尝尝鲜。”
“好嘞，客官您慢用，有事再叫我！
这时，又有两位客人走了进来，寻了位置坐下来。魏无羡看着他们，总觉得有些眼熟。
沈清秋和伙计说了几句，就开始打量这家店，心道：“这次又是什么事？垃圾系统让我来这儿做什么？”
洛冰河看着他道：“师尊，你怎么了？”
沈清秋想着事情，根本没听进他的话，就随意摇摇头。
“可是因为我昨晚…？”洛冰河抿着笑道。
沈清秋又摇头，摇完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，奇道：“冰河？还会调戏师尊了？”
洛冰河还没来得及说话，魏无羡已经拉着蓝忘机过来打招呼了：“沈峰主，洛公子，这么巧？”
沈清秋今天穿了玄衣，而洛冰河则穿了青衣，将两个人的气场大大改变，使得魏无羡一时竟没有认出来。
沈清秋心道：“嘿，可不巧了吗，这次的事又和他们有关？”明面上笑道：“哦？魏公子？”
魏无羡对蓝忘机道：“蓝湛，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两个人。”
蓝忘机颔首道：“幸会。在下姑苏蓝忘机。”
沈清秋心下明白魏无羡已将事情告诉他了，坦然道：“久仰含光君大名，我才是幸会了。我是一武林门派的挂名峰主，这是我的首徒洛冰河。”自从沈清秋清楚地认识到这边的人不知道清静峰之类以后，他就不再提这个名字，免得被人当做做白日梦的傻子。
蓝忘机见他不愿详述，也不追问。倒是魏无羡奇怪沈清秋为什么这么说，但也只奇怪了一刻罢了。
四个人坐到了一桌，又开始闲谈——当然，主要就是魏无羡和沈清秋在维持气氛，洛冰河虽然不瞪魏无羡了，但是好像在赌气，而蓝忘机则是一如既往地寡言。本来几个人也没什么好聊的，无非是魏无羡给他们说着姑苏的消遣之地，不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位子。
魏无羡和蓝忘机本就是进来尝鲜的，只道沈洛二人也是如此，毕竟这特别的馆子可不多见，因此也没多想其中的渊源。倒是沈清秋越发明了系统叫他来这儿的目的了——指不定又要做什么善事，给哪个和他有不明关系的公子哥儿帮忙。
沈清秋暂且静了心神，想着静观系统变，就又和洛冰河说起话来，洛冰河之前受了冷落，好一会儿才又活蹦乱跳的。
另一边，魏无羡已经开始尝菜了，一边吃一边点评道：“这‘玉洁冰清丸’是什么做的？怎么这样劲道？这还已经是改良版的，若是没改良，还不得硬得能当暗器？”
蓝忘机不搭腔，貌似是默默赞同，又给他夹菜。
魏无羡换了道菜：“这道炒肉倒是不错，口感比丸子好，只是颜色差了点……”
蓝忘机一边听他说话，一边给他夹菜，自己间或才吃上两口，魏无羡注意到了，笑道：“二哥哥别总顾着我啊，自己也要吃。”蓝忘机应了一声，却是没什么改变，魏无羡笑笑，也不再说什么。评评点点了会儿，总的来说才还不错，魏无羡也吃了个七八分饱，看蓝忘机也不怎么动筷了，问道：“蓝湛，走吗？”
蓝忘机颔首。魏无羡驾轻就熟地取了蓝忘机的钱袋去结账，蓝忘机到门口等着他。魏无羡和老板攀谈了几句才拿钱付账，在打开钱袋时却发现里面除了钱还有样精巧的东西，微微一愣，才笑着结了账。
魏无羡心道：“蓝湛这点心思啊……怎么什么东西都收着……”心下却是温暖的。
——钱袋里有一个灌满透明液体的琉璃珠，其中有一朵尚未干枯的枇杷花，随着液体的流淌慢慢晃动。
魏无羡和沈洛二人道了别，就与蓝忘机一同离开了。
与此同时，沈清秋也接到了系统的通知——果然，又是帮忙的事，还是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，他心道吃人嘴短，顺便又骂了一顿系统。当然了，对他二人来说，反正闲来无事，帮帮小忙其实也没什么。
魏无羡和蓝忘机闲逛了一会儿后，就回到云深不知处，让各人都认了脸，又见了几个长辈，才回到静室。
魏无羡进门就趴在榻上，看着蓝忘机笑眯眯地道：“含光君，我竟然现在才发现，你还有那姑娘家的心性呢？”
蓝忘机歪头看他，没听懂。
魏无羡掰着手指头，也不看他，一样样地数：“玄武洞从我身上摸走的香袋你当钱袋用，之前我扔给你的那芍药你当书签用，我当年在姑苏求学给你画的肖像你藏在静室——别这么看着我，我无意中翻到的——现如今，我之前别在你耳边的枇杷花你也存得好好儿的。这偷偷收藏心上人物什的习惯，可不是姑娘家心性吗？”
蓝忘机闻言，面不改色地继续看卷宗。魏无羡可没那么容易放给他，咕噜着爬了起来到他身后摸了摸他的脸，果然触手滚烫，道：“含光君，看什么呢？怎么看得脸热？”
蓝忘机捉住魏无羡那只在他胸膛作怪的手，魏无羡却使了个巧劲儿挣脱了，拿着手里顺过来的钱袋窜到榻上，一边晃腿一边道：“哎呀，含光君这钱袋里怎么不光有钱啊？这珠子里放的不是枇杷花吗？含光君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了？”
蓝忘机忍无可忍，从他手里夺过钱袋扔到一边，翻身上了榻，把人压在了身下。
两人闹了好半天，到了天黑才起来。吃完晚饭，魏无羡又提出去后山看看，蓝忘机自然应允。
十六的月亮已然缺了一角，却不能叫人心里觉得伤怀了。魏无羡看到那棵枇杷树开花开得正好，喃喃道：“险些错过了……”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花期，还是说往事。
蓝忘机不说什么，只轻轻吻了吻他的额角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。
魏无羡盯着他道：“蓝湛。”
蓝忘机道：“嗯。”
魏无羡道：“说好了的，一辈子都要一起夜猎。”
蓝忘机一笑，依旧惜字如金地道：“自然。”
魏无羡被他的笑晃花了眼，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，心道：“满树繁花，月明星稀，都不及这一笑啊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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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碎碎念：
不知不觉竟然写了快要四个月了，说出来我都觉得惊讶，也感慨自己的低效率orz
他们太美好了，我总觉得我写不好，就是毁了，所以就有许多顾虑，途中也有许多次想要放弃，但是看到还有那么多人在等，在期待，我就觉得，自己挖的坑，跪着也要填完(。
现在填完了，其实还是舍不得的，毕竟他们的故事那么那么那么长，说都说不完。
总之感谢大家对我的包容！我会慢慢改正不足的，也请大家继续支持，我会努力的。
对，还会继续写下去的，不为别的，只为我所热爱的这美好的一切。(当然要是有太太给我勾搭就更好了(喂
比心♡。
